11 月的末尾,歌剧《蝙蝠》的演出在美琪大 剧院完美落幕,这场由华东师范大学歌剧实验 中心带来的视觉盛宴获得了业界和相关行业的 高度赞许。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尽管理解这 个道理,然而当我们坐在观众席上远望聚光灯 下的光辉灿烂与异彩纷呈时却甚少会去联想 表演者们夜以继日的辛酸苦辣,很少有人去解 读负责人最初组织策划与实施落成整个过程 的良苦用心。
作为学生记者的我们有幸去记录这次彩 排的点点滴滴,看到了《蝙蝠》镁光灯之外的幕 后故事。
11 月25 日,两天后便是正式演出。天气微 冷,站在音乐厅外便能隐隐听见背景音乐有节 奏的律动和浑圆有力的美声。彩排的计划表一 直持续到演出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对老师们、 工作人员和演员的采访都是在他们彩排的间 歇完成的,而后他们继续投入歌剧排练中,珍 惜演出前的分分秒秒来最大化地雕琢瑕疵,以 求完美。
实验中心与教学梦想———采访项目负责人曹金曹金老师坐在观众席上,手持笔记本边观 看彩排边迅速做笔记,发现问题时便与身边的 老师们展开讨论。我们表示想了解一下《蝙蝠》 排演的相关问题时,她优雅地起身、微笑,欣然 表示同意。这位曾经活跃在歌剧舞台上的优秀 演员如今成了一位资深的教育者和领导者,她 以主导者的身份规划着自己的教育梦,托起了 学生们的舞台梦。
我们最想了解的便是曹老师策划这样一场 歌剧的缘起。曹老师表示该歌剧在一定意义上 是歌剧实验中心成立十周年的一次纪念和献 礼,且临近年末,她希望这场欢快的轻歌剧能够 为观众带来愉悦感,进一步丰富校园文化。
出于教学角度的考虑,在可行性上,该剧本 各种角色的设计格局与音乐系可参演的人数是 大致吻合的。其次,从专业角度考虑,该歌剧可 以说是集各种唱腔、舞蹈、合唱、乐队、台词与表 演等各个元素之大成的最高形式,能使学生各 方面能力得到锻炼。同时,在时代还原与意义阐 释上,该歌剧需要同学们深入到当时的维也纳 社会感知当时的各种社会现象和文化现象,要 求我们进行纯欧式的表演,因此,需要同学们对 于异域文化进行深层次的解读。
曹老师不仅在做组织策划等主导性工作, 同时也在指导演员的选择、剧本的翻译、资金设 备的筹措等,《蝙蝠》无疑是她心血的结晶。这次 歌剧的演出不仅仅使学生的综合能力得到提 升,更是音乐系三个平台———歌剧实验中心、交 响乐团和合唱团,围绕着整个教学的一次实践, 这种音乐系的联袂演出亦是整个音乐系有着非 同寻常纪念性的经历。
当然,更让曹老师欣慰的是学生们在舞台 上的成长与成熟。乐团成员的流动性为专业性 的培养增加了难度,但也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活 力。舞台和合唱队绝大多数演出人员都是学 生,且大部分还是本科生。“你们可能看到舞 台上的他们看起来在专业素养上非常成熟了, 其实很多都是一年级、二年级的学生。”曹老 师骄傲地告诉我们,“刚开始他们连队形都很 难站好,而现在的他们站在那里已经很像个样 子了。”
临近采访结束,曹老师热情地邀我们继续 看彩排:“你们有时间的话就继续看啊,还是很 值得看、很精彩的。”可以看出,此时的曹老师 对学生、对演出已经有着相当的自信了。曹老 师礼貌地感谢我们的采访,而后回到观众席 上,继续拿出本子边看彩排、边记录,边和邻座 的老师讨论着。
跨越国界的艺术传道者———与导演 Michael Tem m e、指挥 Daniel Hoyem 的合作札记Michael Temme 把控着全场,跑上跑下,发 现问题,亲自示范,一遍又一遍地带着学生们改 进不足的地方。我们没有去打扰忙碌至此的 Michael Temme,只能去感受我们眼中的 Michael Temme 和了解了别人眼中的 Michael Temme。
“反正我觉得他非常有耐心,他愿意把自己 作为一个传道者,而不是领导者,教给别人东 西。”导演助理王周悦老师评价到。 Michael Temme 作为一个17 岁开始导演歌剧、已经导演 过60 多部歌剧的资深导演,面对生涩稚嫩的学 生们,他耐心地从每一个细节予以指导。 Michael Temme 因为与曹老师的友谊以及与我 校合作几次的机缘,来到中国负担起这项跨越 国界与地区文化的工作。
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将艺术融进生命的 艺术家,当灵感袭来,他可以没日没夜地进入工 作状态,他每天所遇到的点滴都可能激起他完 善歌剧的灵感。歌剧中的“戏中戏”———专属于 师大版《蝙蝠》的变脸表演便是 Michael Temme 在吃饭时看到偶然想到中国传统的变脸表演才 提出将其融入歌剧的。
Daniel Hoyem 受导演 Michael Temme 的 邀请开始了他第一次与中国乐团的合作。 Daniel Hoyem 让人感受最深刻的便是“严谨”。 Daniel Hoyem 所要求的标准丝毫不因为乐团 是由学生组成而降低。这在开始给了学生和老 师们很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最终让他们进 步、成长了很多。王老师表示,如果没有 Daniel Hoyem 的严苛要求,也许学生们根本不知道, 西方的乐团已经达到了什么水平,那样也许学 生们依旧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满足于他们自 己的“小骄傲”。
Daniel Hoyem 每天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往 返于中北、闵行校区,亲手抄来了珍贵的乐谱。 这原本不是指挥的工作,可他都勤勉认真地做 好。“他们在语言上可能需 要花费很大的努力,但是他 们的声音很美,也很有天 赋。我认为这是一次非常有 趣的合作。” Daniel Hoyem 在谈到这次经历时热情洋 溢,对华师大的老师和学生 们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这位被西方批评家称 为“无可挑剔的音乐人”的 指挥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 在那种“无可挑剔的人”,没 有人是完美的,所以他本人 更不是。可是,我们每个人 都应该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跨越困难呈现音乐系的名片 ———记导演助理王周悦的采访作为导演助理的王老师同时也 做了多年本科生的学生工作,所以 她清楚地知道学生们需要得到什么 样的教育,面临的困惑与矛盾又是 什么。
王老师表示,歌剧中心之前排 过《江姐》、《原野》这样的革命题材 的歌剧,同时也排过《贾尼·斯基基》 这种这种古代歌剧,而《蝙蝠》更贴 近现代。这样的选择其实是为了让 学生们在时代跨度和地域跨度上都 能有一个系统的了解,而对各种音 乐风格与文化的诠释能在更多维度 上培养他们的演出能力。
如何协调导演、指挥、学生的时 间是一个王老师从始至终都在思考 的问题。她提到,学生们的课业压力其实非常大, 而这个歌剧的难度致使学生们也不得不拿出更多 的时间和精力。有些学生会因此影响到专业课的 学习,其实他们迫切希望能够得到任课老师们的 支持和谅解。“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这种实践性 的演出和高水准的培养机会也很难得。无论怎样, 他们克服了,最终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曾说,音乐系是华师大 的一张名片。这名片怎么来展示?就是通过我们 一台一台专业的演出亮相给观众的。”现在,王 老师对此有了一个更深的理解,“我们做的,其 实不仅仅是把名片递出去,更是探讨怎么样做 才能让它变得更漂亮。这就是我们后续要做的 工作,怎么样以最完美的状态呈现、装点这张名 片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追求。”
采访结束后,彩排仍在继续。中场休息的几 分钟,乐团的乐手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乐器在原 地调整状态,演员们则来到观众席坐下,撩起裙 摆、暂时脱下高跟鞋与周围同学交流心得。常林 老师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与舞台上的主唱 商量怎样能更密切地配合。
就在我们去办公室拿到介绍演出的相关资 料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音乐厅又传来了阵 阵充满节奏感的圆舞曲。临近晚上七点,但这, 还未到他们的晚饭时间。
通过这一次彩排采访,我对以往艺术家们 用生命追求艺术的执着有了更深刻的领会,也 为团结在一起倾力准备一次演出的他们感到 幸福。 文/ 胡雨晴